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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时间作水吧睡榻作舟小记卞之琳的尴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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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晚年卞之琳(沈建中摄) “不上不下”的尴尬 诗人王辛笛讲过这样一件事:1930年代初,他和卞之琳都在北平读书,听说卞之琳初进北大读书时,很多人把“卞”字误读为“卡”,朋友
晚年卞之琳(沈建中摄)
“不上不下”的尴尬
诗人王辛笛讲过这样一件事:1930年代初,他和卞之琳都在北平读书,听说卞之琳初进北大读书时,很多人把“卞”字误读为“卡”,朋友们遂戏称他为“卡”之琳。卞之琳给《华北日报》副刊投稿,有一次索性署名“老卡”,取“不上不下”之意,也表示“吾将上下而求索”。不料,发表出来,反倒排成“老卞”,他大为扫兴。[1]——这也许只是一个故事,它却有一定的暗示性:卞之琳,就是不上不下“卡”在那里;甚至,他欲“不上不下”亦不能得。
“命运”是什么,身在其中的人很难悟透,“身不由己”是大家少不了的感叹。卞之琳几次说他不该被戴上“新月派”诗人的帽子,“被陈梦家不跟本人打招呼挑了几首诗编入了《新月诗选》(同时排斥了臧克家在《新月》上发表过的一些诗,倒使他免被戴上了‘新月派’的帽子)。我确也出入他们(徐志摩等人——引者)的门下,多少陷于‘学院’派圈子里了”[2]。由此我们也不难领略卞之琳的说话风格,既然否认自己是“新月派”,又来了一句:“我确也出入他们的门下,多少陷于‘学院’派圈子里了。”这又是什么意思?吞吞吐吐,欲言又止,就是不痛快。
卞之琳究竟是怎样一个人,笔者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探讨过这个问题[3],从他老朋友的眼里,从他的情感经历,从他的作品,从他后半生的行为抉择……可是,总觉得不曾直指要害。可以说,他是一个矛盾的人,这有些大而无当,人都是矛盾的;说他是拧巴的人,有些唐突长辈;说他是一个认真、较真、严谨的人,好像还是把一个人看简单了。那么,说他是一个尴尬的人吧,情感中尴尬,与朋友交往中尴尬,写作和做翻译尴尬,诸多尴尬汇集一身。尴尬乃是因为身不由己,命运如此?还是个性所致,命定如此?或许兼而有之?反正,“不上不下”。
这让人不由得又想起卞之琳自己讲过的一个故事:
我先谈谈我的身份吧,我是很怕人叫我作诗人的,不得已临时也可以。还有还害怕人叫我教授,为什么害怕?因为我不是个学者,我那时不过是没饭吃教教书罢了。有一件小事,1955年我到波兰参加密支海维支纪念活动,各国派人去,当时国内大家都很忙,就派了我去。波兰搞组织工作的问我该怎么称呼,我说我是文学研究所的研究员,他说这不算头衔,你不是写诗也教过书,就叫 Poet and Professor吧。其实我诗写得很少,教书也是不得已应付一下的。在做学问方面,严格说起来,我也还不是个学者,勉强说起来,我也只是个文学批评家 Literature Critic。批评家对事物可以批评,可以发表点意见,但不是很系统,不是个Scholar。[4]
这段话也可见卞之琳的性格。明明写过诗,却不愿意称诗人,偏偏又冒出一句“不得已临时也可以”,既然“可以”又何必推辞,“得以”和“不得以”,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思?这就是卞之琳。有人说,他对自己有认定,“文学批评家”。恰恰,他不适合做这个,不缺学养,不缺才分,缺手起刀落、干净利索,缺一针见血、酣畅淋漓。尽管,笔者很怀念那个跟李健吾就解诗而辩论的卞之琳,可惜,卞之琳一辈子没有几回那么痛快。就是这个,他晚年也后悔了:
如众所周知,1936年春夏间,健吾曾为文评论我那本有幸被列入风行一时的巴金编《文学丛刊》第一辑的《鱼目集》,把其中一路诗大加揄扬,竟引起了我一点意外的反应。我感到在一些阐释上需要自己按原来的文本安排加以牵引,指出他所说的有点欠妥,不能自圆其说。事实上我写诗以至为文,虽和健吾为文同样会不由自己而东拉西扯,一向另有相当于西方所谓“古典主义”(新古典主义或假古典主义)讲条理、讲层次、咬文嚼字的洁癖。健吾为文,特别在三四十年代,总的说来,笔势恣肆,易致漶漫、失控,顾不到逻辑性。写文章偶有败笔,发生漏洞,本来谁也难免。我后来一直后悔,作为作者自己出来说话(健吾又太严肃,说是“争论”、“驳辩”,见《评论选》页334“后记”),总是多事,而批评家说话,是代表读者,总无可厚非。[5]
1934年,靳以与卞之琳(右)摄于北京三座门大街14 号
深知有“讲条理、讲层次、咬文嚼字的洁癖”,又后悔出言莽撞,那么,究竟该如何是好?大约只有尴尬着。
“说卞之琳不好看”
当代人对于卞之琳的印象,恐怕停留在一首诗和一段苦恋上吧?
文章来源:《读书文摘》 网址: http://www.dswzzzs.cn/qikandaodu/2021/0226/595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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