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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画先立品 作画需养兴 ——读书、习画所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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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读书的时候,老师教导我们:中国画在美术标准之外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品评标准——“画如其人”,即“画品如人品”。老师还说:学会作画之前,要先学会读画。读画,不仅要读懂
读书的时候,老师教导我们:中国画在美术标准之外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品评标准——“画如其人”,即“画品如人品”。老师还说:学会作画之前,要先学会读画。读画,不仅要读懂、读透画里的东西——技法、章法,更要能读出画外的东西——品格、思想、精神。会读画了,再学画。学画,不能只学技艺,而要先立好品。作画,不能视为应付作业,而要养兴,兴致勃勃,自然天成。我在读清代画家王昱的《东庄画论》时,也读到了与老师教导的话语相近的内容,王昱在《东庄画论》中说:“学画者先贵立品,立品之人,笔墨外自有一种正大光明之概,否则画虽可观,却有一种不正之气,隐跃毫端。文如其人,画亦有然。……未作画前全在养兴,或覩云泉,或观花鸟,或散步清吟,或焚香啜茗,俟胸中有得,技痒兴发,即伸纸舒毫,兴尽斯止。至有兴时续成之,自必天机活泼,迥出尘表。……作画时即偶然酬应皆不可轻率,盖每写一图必有着精神处,若率意草草,此最是病。”最初,我对老师的话和王昱的论述不是很理解,后来,我自己开始作画了,在研习前辈画作和了解前辈人生的过程中,在深入现实生活和创作实践的过程中,我对老师和前辈的教导漫漫有所感悟,我将老师和前辈的教导归纳为:学画先立品,作画需养兴。
我所悟是否正确呢?因为我是后辈,我的创作经历不足以为据,我还是以先辈的创作经历来推证。
中国古代的绘画艺人主要有三类:一是宫廷画师,二是民间画匠,三是文人画家。
宋以前是宫廷画师和民间画匠的天下:宫廷画师为帝王将相作画,以国家的政治纪实、军事记事和宫廷活动为主题,反映的是皇家的精神思想和审美意识,只能体现画师的绘画才智,而不能体现他们的思想,因为他们不能将自己的思想流露于画间;民间画匠则以绘画为生存方式,迎合一般市井习俗绘画,严格意义上讲,他们作画也没有以自己的思想为主导,当然在审美理念方面各有所重,只能反映各自的绘画特长。因此,宫廷画师和民间画匠的画不能以“品”来论。能以“品”论的是文人画,即文人士大夫们创作的画。
魏晋南北朝时期顾恺之的画应该是最早的文人画,不过那个时候没有文人画之说。顾恺之打破秦汉以来“人物画必为统治者服务,必当统治者的宣传政教工具”的成规,开“以画作反映个性思想的浪漫主义情怀”的先河。我们都知道《洛神赋图》是顾恺之依三国时期文学家曹植写的《洛神赋》有感而作的,顾恺之以表现人物神韵和情态为目标,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想象力,将《洛神赋》中充满诗意幻想的浪漫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,创人物画新境界。《洛神赋图》与以“教化”为目的的人物画不同,它会让读画之人随画中情节的变化而产生情绪波动,仿佛身临其境,感同身受。后世品评画作的书籍里,都将顾恺之的人品、艺品、画品推为第一。第一品,让顾恺之成为不朽的画家,其画成为不朽的画作。《洛神赋图》是顾恺之有感而作的,我认为“感”的过程,是一个蓄兴的过程,兴发而作,“迥出尘表”。
士大夫是古代中国对于社会上的士人和官吏之统称,他们既是国家政治的直接参与者,又是社会上文化、艺术的创造者、传承者,而政治是绝大多数士大夫人生的第一要务。不过,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出现的“竹林七贤”,与绝大多数的士大夫的志向不一样,“他们既有很高的文学、艺术造诣,又有高洁的道德操守,但他们又有狂放不羁、放浪形骸的一面。他们中的许多人情愿醉酒而死,也不在腐败的朝廷中工作。这种精神气质对‘士’是一种有益的补充,即如果政治黑暗,那么因为不愿同流合污而远离政治,醉心于文学艺术,也是符合‘士’的操守的”。
既有很高的文学、艺术造诣,又有高洁的道德操守的文人士大夫们创作的文人画,有别于民间和宫廷画院的绘画,标榜的是“士气”和“逸品”,讲求的是笔墨情趣,并注重书法、文学等修养及画中意境的表达。文人士大夫们作画,多取材于山水、花木,为的是借景抒情、托物言志、以物寓意。陈衡恪先生说:“文人画有四个要素:人品、学问、才情和思想。具此四者,乃能完善”。
文人士大夫们作画,不轻易动笔,总愿意细细品味,待兴至而为。记得苏轼在《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》中复述了文同告诉他的一段话:“竹之始生,一寸之萌耳,而节叶具焉。自蜩腹蛇蚹以至于剑拔十寻者,生而有之也。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,叶叶而累之,岂复有竹乎!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,执笔熟视,乃见其所欲画者,急起从之,振笔直遂,以追其所见,如兔起鹘落,少纵则逝矣。与可之教予如此。”文同对苏轼说的话与王昱在《东庄画论》说的应该是如出一辙的,都在强调作画要养兴、要乘兴。文同所说的“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”是养兴的过程,“急起从之,振笔直遂,以追其所见”指的是乘兴而作,因此,文同的竹“天机活泼”,有着别于职业画家的新意。著名书画鉴赏家、画史评论家郭若虚在《图画见闻志》中品评文同笔端之竹“富潇洒之姿,逼檀栾之秀”,《宣和画谱·文同》品评文同的竹画“托物寓兴,则见于水墨之戏”。人们对文同的墨竹给予了高度评价,认为其是文人画开始兴起的标志之一。确实,墨竹后来成为了文人画的一个重要题材。元代的吴镇还搜集了学文同画竹技法的宋元画家二十五人小传,编写了《文湖州竹派》一书。“湖州竹派在宋以后的八百多年间,影响一直不衰,其中最著名的受惠者有元代高克恭、赵孟頫、李衎、柯九思、吴镇,明代王绂,清代郑燮等人”。竹后来与梅、兰、菊成为了文人画中的“四君子”,以示文人的君子之品。君子之品也为社会传递了正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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